由蘭州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王冀青教授擔任首席專家的2012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第三批)“歐洲藏斯坦因新疆考古檔案整理與研究”(項目批準號:12&ZD140),于2012年10月10日正式立項。2012年12月3日,該項目在蘭州大學舉行開題報告會。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榮新江教授、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高田時雄教授、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柴劍虹教授、敦煌研究院李正宇研究員、馬德研究員、蘭州大學敦煌學研究所鄭炳林教授等國內(nèi)外著名學者擔任專家委員會委員。該項目子課題負責人北京大學歷史系朱玉麒教授、蘭州大學敦煌學研究所馮培紅教授、蘭州大學歷史文化學院任曜新博士等全體課題組成員參加了開題報告會。
開題會上,首席專家王冀青教授首先向與會者匯報了該項目的基本情況。王冀青教授在匯報中介紹了該項目的選題價值、研究歷史、總體結(jié)構(gòu)、子課題內(nèi)容、研究方案、資料基礎(chǔ)、重點難點、創(chuàng)新之處、預計成果等8個方面的內(nèi)容。王冀青教授在匯報中總結(jié)說:“斯坦因于20世紀上半葉先后四次在中國新疆及其周圍地區(qū)進行大規(guī)模的考古學發(fā)掘活動,將出土于塔里木盆地、吐魯番盆地及甘肅敦煌莫高窟等地的十余萬件珍貴文物劫往域外,構(gòu)成新疆考古學、國際敦煌學研究的文物基礎(chǔ)。對于斯坦因的考古活動及斯坦因搜集品的研究,百年來一直是新疆考古學、國際敦煌學研究最基本的課題。通過本項目的實施,不僅可以解決新疆考古學、國際敦煌學研究領(lǐng)域長期存在的一系列關(guān)鍵性難題,還必將為中亞考古學史、敦煌學史、中外關(guān)系史、國際東方學史等相關(guān)領(lǐng)域提供一大批原始資料!蓖跫角嘟淌卺槍ρ芯窟^程中有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懇請與會專家提出寶貴建議和相應對策。王冀青教授最后補充介紹說,自該項目正式立項后,首席專家和課題組成員已開始投入研究,并在國際合作等方面取得了進展?偛吭O(shè)在英國國家圖書館東方部的“國際敦煌學項目”已來信表示,兩大項目可以在基礎(chǔ)資料的整理方面進行國際合作,首先從牛津大學藏斯坦因檔案入手,通過數(shù)字化手段,逐步為歐洲藏斯坦因新疆考古檔案拍攝用于研究的資料照片。
子課題負責人朱玉麒教授也匯報了該項目的意義,以及部分子課題的起因和研究計劃。朱玉麒教授認為,保存在世界各地的斯坦因檔案,也是研究晚清至民國北洋政府、南京政府時期新疆歷史的珍貴史料。正如印度人必須研究玄奘一樣,中國人現(xiàn)在也必須研究斯坦因。雖然斯坦因是一個有爭議的人物,但不能以人廢言,對斯坦因相關(guān)檔案的研究十分必要。朱玉麒教授還介紹了首席專家和部分子課題負責人于2012年8月在新疆烏魯木齊就項目設(shè)計等進行座談商議的過程。朱玉麒教授代表課題組表示,一定不會浪費國家的經(jīng)費,保證順利完成該項目。
隨后,各位專家委員針對該項目方案建言獻策,提出了大量建設(shè)性意見。高田時雄教授認為,由于該項目的特殊性,由首席專家直接參與領(lǐng)導各子課題研究的方式比較好,可以保證整個研究工作的統(tǒng)一性和完整性。在研究之初,與“國際敦煌學項目”一起合作進行原始資料的數(shù)字化整理,也是一個非常好的計劃。對于斯坦因檔案的收藏機構(gòu),高田時雄教授補充說,還應該注重俄羅斯外交部檔案館、俄羅斯科學院檔案館等機構(gòu)收藏的與斯坦因新疆考古有關(guān)的檔案。此外,在日本也保存有許多和斯坦因有關(guān)的檔案,包括日本外務省檔案局中保存的相關(guān)斯坦因資料,以及斯坦因?qū)懡o日本學者的信件,都值得關(guān)注。
李正宇研究員認為,該項目涉及對斯坦因如何評價的問題。學術(shù)界內(nèi)外對于斯坦因的爭議,過去受政治方面的影響太大了一點。對于近代中國敦煌、新疆文物的流失,斯坦因確實負有很大的責任,這一點無可回避。但另一方面也要意識到,斯坦因在促進中國西北考古等方面,也有一定的開拓之功。對于斯坦因作為學者的一方面,應該有一定的正面肯定,不能因人廢言。應該把斯坦因放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去評價,不能夠完全將斯坦因當作盜賊來評價。希望該項目完成之后,應該對斯坦因在學術(shù)方面的貢獻有個證明。
馬德研究員認為,斯坦因長期在英屬印度工作,他在新疆獲得的很多文物也都留在了印度,因此應該注重印度收藏的斯坦因檔案,將其包括在該項目的研究范圍之內(nèi)。不能因為題目中限定為“歐洲藏”,就忽略了對印度藏斯坦因檔案的調(diào)查。
柴劍宏教授在發(fā)言中認為,斯坦因在中國西北考古已經(jīng)過去100年左右的時間了,應該有一個研究斯坦因檔案的集大成式的項目,因此該項目意義重大。該項目雖然研究歐洲藏斯坦因檔案,但從材料的印證角度講,確實應該將日本、印度等非歐洲國家藏斯坦因檔案材料囊括進來,使其互相印證,在這方面的項目拓展是很有必要的。斯坦因的前兩次新疆考古在清末進行,滿文檔案中應該有關(guān)于斯坦因的記錄,譬如地方政府向中央朝廷的報告之類,希望該項目作一番調(diào)查。在整理斯坦因新疆考古檔案的過程中,應該遵循檔案學的學術(shù)規(guī)范,應該特別注意檔案的辨識、辨?zhèn)、辨真問題。要特別注意斯坦因與伯希和等探險家之間的往來通信,因為其中提供的信息也涉及斯坦因在新疆的一些活動。柴劍虹教授最后說,對于斯坦因的評價問題,雖不是該項目的主要目標,但在研究過程中,也應首先搞清楚相關(guān)事實真相,再對斯坦因作出客觀的、學術(shù)層面的評價。如果該項目能將斯坦因檔案整理、研究清楚,并在此基礎(chǔ)上得出一個結(jié)論性的東西,對于未來的學術(shù)研究肯定是有好處的。
榮新江教授在發(fā)言中回顧說,該項目首席專家已經(jīng)幾十年如一日搜集相關(guān)資料,就等著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這樣一個出口,今天如愿以償。該項目在研究過程中,應注意以下5方面的問題。第一,最好能將該項目研究和后來的新疆考古工作聯(lián)系起來,F(xiàn)在從事新疆考古的學者,不太熟悉斯坦因的新疆考古記錄和檔案,對于斯坦因當年挖掘過的遺址廢墟,以及斯坦因的定名和編號,有時候?qū)Σ簧咸。因此,該項目在整理研究斯坦因新疆考古檔案時,最好能參考今天的新疆考古調(diào)查結(jié)果以及考古發(fā)掘成果。第二,在整理斯坦因新疆考古日記、檔案以及選編圖版時,最好的方式是當年斯坦因自己出版報告書時使用的方式,即將圖片鑲嵌到文字的相關(guān)位置上去,使圖文結(jié)合,更有意義。第三,雖然該項目研究的對象是歐洲藏斯坦因檔案,但也應該關(guān)注中國新疆檔案館、南京第二歷史檔案館收藏的斯坦因檔案。新疆檔案館中的材料非常混亂,還沒有完全刊布,可以進一步發(fā)掘。此外,當年反對斯坦因第四次新疆考古的中國古物保管委員會的成員中,很多人留有日記和書信,如果該項目能夠?qū)Υ思右园l(fā)掘,會將研究做得更圓滿一些。第四,該項目最大的難點,是時間問題。檔案整理過程中需要辨識斯坦因的字跡,費時費力。如果是自己做學問,可以慢慢做。但是現(xiàn)在拿了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的資助,就必須有個時間表問題了,一定要保證這個時間表。建議蘭州大學少給首席專家安排一些課程,以保證他能將更多時間投入到該項目研究中去。第五,該項目應該包含斯坦因在敦煌等地的考古檔案。斯坦因的新疆考古和敦煌考古實際上是一回事,在整理研究斯坦因第二次、第三次新疆考古檔案時,絕不能把敦煌、黑城等地的部分砍掉,一定要保持其完整性。我們期待著能夠通過后續(xù)滾動資助等方式,使該項目能把敦煌等部分也做出來,否則的話,我們關(guān)于敦煌的很多疑問依舊搞不清楚。
陳文江教授代表蘭州大學科研主管部門表態(tài)說,鑒于該項目意義重大,規(guī)模宏大,當?shù)谝慌晒霭嬉院,學校將會向國家社科基金提出后續(xù)滾動資助申請。鄭炳林教授代表蘭州大學敦煌學研究所表態(tài)說,研究所將全力以赴支該項目的研究。首席專家王冀青教授最后作了簡短的總結(jié)發(fā)言,表示要認真汲取各位專家和領(lǐng)導提出的意見和建議,在今后5年時間里,帶領(lǐng)全體項目組成員,按時、按計劃、高質(zhì)量地完成該項目。
(課題組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