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復句歷史演變研究及其語料庫建設的中期檢查報告

一、研究進展情況

1.研究計劃總體執(zhí)行情況及各子課題進展情況

（1）研究計劃總體執(zhí)行情況

本項目基本上是按原計劃執(zhí)行。2017年3月，課題啟動，制定了總體研究方案，開展了課題論證，明確了課題分工情況；2017年4月到現(xiàn)在，根據(jù)分工，各子課題梳理相關研究文獻資料，搜集整理相關語料。同時對不同時期、不同類別的復句進行描寫、分析，撰寫和發(fā)表系列學位論文和期刊論文，形成系列子課題的階段性成果，在此同時開展語料庫建設。

（2）各子課題進展情況

子課題之一：漢語轉折復句發(fā)展演變研究

2017年3月，子課題啟動，制定總體計劃方案，明確了課題分工情況；2017年3月到2017年12月，子課題成員閱讀相關文獻資料，搜集整理語料，建設了漢語轉折復句歷時語料庫；2018年1月到現(xiàn)在，子課題成員對不同時期不同類別的轉折復句進行詳細描寫、分析，總結，形成學位論文和系列期刊論文。

子課題之二：漢語選擇復句發(fā)展演變研究

2017年3月，子課題啟動，制定了總體計劃方案，明確了課題分工情況；2017年3月到2017年12月，子課題成員閱讀相關文獻資料，搜集整理語料，建設了漢語選擇復句歷時語料庫；2018年1月到現(xiàn)在，子課題成員對不同時期不同類別的選擇復句進行詳細描寫、分析，總結，完成上古漢語選擇復句研究、中古漢語選擇復句研究及近代漢語選擇復句研究，形成系列專著。

子課題之三：漢語因果復句發(fā)展演變研究

2017年3月，子課題啟動，制定了總體計劃方案，明確了課題分工情況；2017年3月到2017年12月，閱讀相關文獻資料，搜集整理語料，建設了漢語因果復句歷時語料庫；2018年1月到現(xiàn)在，對不同時期不同類別的因果復句進行詳細描寫、分析，總結，完成了上古漢語因果復句研究、中古漢語因果復句的研究，形成若干專著、學位論文和期刊論文。

子課題之四：漢語并列復句發(fā)展演變研究

2017年3月，子課題啟動，制定了總體計劃方案，明確了課題分工情況；2017年3月到2017年12月，子課題成員閱讀相關文獻資料，搜集整理語料，建設漢語并列復句歷時語料庫；2018年1月到現(xiàn)在，子課題成員對不同時期不同類別的并列復句進行詳細描寫、分析，總結，完成了上古漢語并列復句的研究，形成專著。

子課題之五：漢語假設復句發(fā)展演變研究

2017年3月，子課題啟動，制定了總體計劃方案，明確了課題分工情況；2017年3月到2017年12月，子課題成員閱讀相關文獻資料，搜集整理語料，建設了漢語假設復句歷時語料庫；2018年1月到現(xiàn)在，子課題成員對不同時期不同類別的假設復句進行詳細描寫、分析，總結，完成了上古漢語假設復句研究，形成若干專著和論文。

2.調查研究及學術交流情況

（1）課題組成員通過閱讀經典文獻資料，對《尚書》、《詩經》、《論語》、《孟子》、《左傳》、《史記》等文獻中的復句進行甄別、摘錄和分類，有些還進行了數(shù)量統(tǒng)計。

（2）已舉辦《漢語復句歷史演變研究及其語料庫建設》開題報告會，40人參會，其中7名專家蒞臨指導。

（3）已舉辦《漢語復句演變研討會》，30人參會并做報告。

（4）課題組成員赴英國愛丁堡大學進行學術交流一年，就復句問題與國外專家學者進行討論，合作撰寫英文論文（初稿）。

3.成果宣傳推介情況

已對部分成果進行宣傳介紹，正在進行《工作簡報》報送工作。

4.研究中存在的主要問題、改進措施，研究心得、意見建議

研究中存在的主要問題包括：復句標準的判定、框架的統(tǒng)一、成員之間的分工與協(xié)調等。

改進措施為以各種形式定期（一學期）召開復句研討會，對爭議問題進行討論，以統(tǒng)一標準和框架；同時對成員之間的分工進行協(xié)調等，對成員的課題進展進行督促；邀請專家報告指導，以開拓視野，提高研究質量。

研究心得：復句確實很難做，有許多細節(jié)問題需要解決，但也有很多東西可供挖掘，我們會聚焦方向，堅定信心，迎接挑戰(zhàn)，努力奮進。

二、研究成果情況

1.代表性成果簡介：

（1）著作《上古漢語假設句研究》

作者針對從商代到漢代一千多年的時間中，漢語假設句經歷了怎樣的發(fā)展過程；其變化呈現(xiàn)出何種樣態(tài)；有沒有一些關鍵的時間點或階段性；變化是如何發(fā)生的；體現(xiàn)了怎樣的共性和個性等問題，從探討假設句的意義入手，以標記為綱，按照時間順序，對上古漢語假設句進行了細致的描寫，勾勒出了假設句及其標記形式的發(fā)展過程。內容涉及假設句的定義，假設標記的來源、判定、種類，假設句中否定詞的分布規(guī)律，假設句的語義特征和句法功能等諸多方面。作者還在此基礎上，嘗試對研究中所發(fā)現(xiàn)的諸多語言現(xiàn)象進行解釋和說明。同時，這部著作對上古漢語假設句的搜集、整理、描寫和分析，可為進一步全面地研究漢語假設句提供前期的材料和方法支持，并為我們進一步認識“假設”這一重要的語義范疇及其在語言中的表現(xiàn)形式打下良好基礎。

（2）論文《標記的控制優(yōu)化與轉折復句的演變》

作者主要探討了標記對復句演變的作用。主要內容為：關聯(lián)標記在轉折復句系統(tǒng)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關聯(lián)標記在一定機制作用下能對復句關系進行控制,從而引起轉折復句系統(tǒng)內部的連鎖反應,形成新的矛盾。為達到新的平衡,轉折復句系統(tǒng)內部又通過標記優(yōu)化來進行自我調節(jié),最終演變成為適應交際需要的現(xiàn)代漢語轉折復句系統(tǒng)。這種現(xiàn)代格局的形成是轉折復句系統(tǒng)內部一系列自我調節(jié)活動的結果。為了適應人類新的交際需要,轉折復句系統(tǒng)內部還將繼續(xù)進行自我調節(jié),從而促進轉折復句系統(tǒng)的進一步演變。該文為研究復句的形義關系奠定了基礎。

（3）論文《先秦同源多功能語法形式“若”“如”考察——從語義地圖和語法化的角度》

作者從語義地圖的角度，對先秦假設標記“若”、“如”進行了考察。主要觀點為：先秦漢語中的假設連詞“若”和“如”除了在表示假設關系這一點上具有相通之處以外,還在其他多個義位上構成同義關系。它們是一組“同源多功能語法形式”。借助語義地圖的操作方法和語法化研究的成果,通過考察“若”和“如”的五個常用的共同義位在先秦代表性文獻《詩經》《論語》《孟子》《左傳》中的分布狀況,可以探討這些義位之間的關聯(lián)。假設語義的來源除了時間詞、言說動詞、是非問句標記和系動詞之外,至少還與比較、像似和話題義直接相關。該文為從語義地圖角度考察古代漢語的復句做出了有益的嘗試。

（4）論文《從因果標記的來源論因果復句的分類》

作者認為從因果標記詞語的語義來源出發(fā)對因果復句進行分類,可以更好地溝通古代與現(xiàn)代,聯(lián)系共時與歷時。漢語主要因果標記詞語從語義來源上可以分為十類,即緣起類、依憑類、受益類、意欲類、連貫類、達至類、致使類、終結類、故舊類和推斷類。根據(jù)標記詞語的語義來源和特征,可以將漢語因果復句分為三類,即行為因果復句、說明因果復句和推斷因果復句。其中行為因果又可分為前階因果和后階因果,前階因果包括起因、憑因、動因三類,后階因果包括順成、使成、達成、欲成、終成五類。漢語因果標記詞語由客觀域向因果域轉化,因果復句的類型由行為因果向說明因果和推斷因果轉化,這一過程體現(xiàn)了抽象化的規(guī)律,也體現(xiàn)了關系隱喻及像似性原則。該文為復句分類提供了新的視角。

5.論文《轉折連詞“但是”的語法化》

主要觀點為：“但是”最初是由限制副詞“但”和判斷動詞“是”組成的偏正詞組,用在一般名詞和名詞性短語之前,具有“限制謂語表示的動作的范圍”的意思。隨著使用頻率的增加,“但是”逐步開始語法化,與之組合的句法成分擴展到謂詞性成分,再發(fā)展到主謂結構,最后發(fā)展到可以連接任意兩個有轉折義的句子,句法意義也相應地發(fā)生了改變,由表“限制謂語表示的動作的范圍”發(fā)展為表“補充、限制或修正”，再發(fā)展為在表達“補充、修正或限制”的語義時增加了“下文與說者或作者預想的有所不同或正反對立”的主觀性成分。可以說，“但是”是以句法結構為條件以句法意義為機制逐步發(fā)生語法化的,同時受到雙音化、重新分析、語用推理的共同作用。其語法化軌跡由偏正詞組演變?yōu)楦痹~“但是”,副詞“但是”演變?yōu)槿蹀D折連詞“但是”,再演變?yōu)閺娹D折連詞“但是”。“但是”在由表限制的副詞向轉折連詞的共性演變過程中,表現(xiàn)出語法化程度更深、語法化歷程更復雜的個性特征。

6.論文《論“雖”的職能優(yōu)化與轉折復句系統(tǒng)的重構》

主要觀點為：“雖”作為讓步關聯(lián)詞在先秦時期既可以表事實的讓步,又可以表假設的讓步,這種兼職現(xiàn)象不符合語言交際的經濟性原則。在語言的嚴密化趨勢影響下,轉折復句系統(tǒng)內部通過復合組詞、關聯(lián)匹配、同義競爭的手段優(yōu)化“雖”的職能,從而引起了整個轉折復句系統(tǒng)的重構,最終形成了轉折句、容認句和縱予句的三分格局。

7.論文《“管”的語義演變及“不管”“盡管”的詞匯化》

“管”表推斷及條件小句標記用法的源義都是動詞義“管理、負責”,即從“管理、負責”到“保證”再到“推斷”,條件小句標記直接源于反詰句中的動詞“管”�！安还堋薄氨M管”中“管”本為“管理、考慮”義動詞。“不管”“盡管”的詞匯化和語法化源于句子信息結構的變化——所在小句的背景化。

三、下一步研究計劃

1.繼續(xù)推進復句歷時語料庫建設。在分類整理的基礎上進行標注、校對等，編寫檢索軟件，進行測試檢驗。

2.各子課題進一步對不同時期某類復句的發(fā)展演變進行深入探究，發(fā)表學術論文，撰寫學術專著。形成階段性成果

3.統(tǒng)籌各子課題，在前期研究基礎上，撰寫《漢語復句歷史演變研究》，形成總課題最終成果。

4.向國家社科基金委提交本課題的各階段性成果和最終成果，由國家社科基金委組織專家對本課題成果進行鑒定。

（課題組供稿）